情志過極可致病 畫國畫可養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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畫家們在寄情山水或花鳥蟲魚之際,或可把生活的煩惱拋諸腦後;一支畫筆、一 張畫紙,已然把自己融入渾然忘我的境界。人在畫中,畫中景物亦進入人的心靈 中,成為一劑心靈雞湯。中醫認為情志過極(即過度的情緒刺激、變化)可以致 病,而繪畫不失為一服疏肝解鬱、舒暢情志的靈丹妙藥。

筆者近日參加一個飯局,出席者廿多人,當中不乏有識之士,有上巿公司主席、大學校長、銀行董事、商界奇才等,而過半數(包括筆者在內)已過退休之年。飯局中,大家的話題不期然聚焦於退休生活,其中一位智者的見解,我最認同。他表示經過接近半年的完全退休生活,發覺無所事事的確是一種折磨,他說了一句語重心長的話:「退休後一定要做少少事!」但並未為這「少少事」下定義。我的理解一定不是指繼續賺錢討生活的事,可能是有意義的事、未發掘或未完成的興趣和追求。

工作與退休心態不一定排斥

我亦已逾退休之年,只不過種種主觀及客觀因素,未能從工作崗位退下來,反之公、私事務纏繞不休,可是仍然秉持一個信念,就是實質工作與退休心態和追求不一定是互相排斥的。當然首要條件是身、心狀態都能應付,並能解決時間上的安排。猶記自2016年初起,由於之前長期坐着工作,和缺乏適當的伸展運動,腰背酸痛加劇,漸漸走路疼痛難忍,導致跛行,嚴重影響我最愛的行山運動。後來發現是椎孔狹窄引起的坐骨神經痛,最終要接受微創手術治療。期間雖未曾考慮退休,但卻萌生了學習一種靜態活動的念頭,以防萬一不能再持續行山,亦能培養另一興趣以度晚年。機緣巧合下,參加了一個中國水墨畫(國畫)班,從此與繪畫結下不解緣。

幾年學習過程中,除了慢慢了解一些國畫的發展過程、概念、技法和欣賞角度外,更享受到繪畫過程中那種全情投入和怡情養性的樂趣。尤有甚者,有人認為畫國畫是養生良方,延年益壽,是耶?非耶?在一篇題為《畫國畫是養生良方嗎?讓數據告訴你答案》的文章(https://looknews.cc/zh-hk/lishi/220671.html)中,作者列舉了兩組數字說明問題:1、明朝到清朝有確切年齡記載的二十五位皇帝的平均壽命是47歲。〔表一〕2、宋朝到民國有確切年齡記載的二十五位畫家的平均壽命是76歲。〔表二〕皇帝比畫家短命30年不難看出,這幾百年間,皇帝的生活條件、享受、醫療照顧等絕對比平民畫家好得多,但平均壽命卻比畫家短近30年,一方面皇帝雖有權勢,但日理萬機,生活壓力和規範相對大很多,自然較易衰老,過度的享受和縱慾也加速夭亡。另一方面畫家們在寄情山水或花鳥蟲魚之際,或可把生活的煩惱拋諸腦後;一支畫筆、一張畫紙,已然把自己融入渾然忘我的境界。人在畫中,畫中景物亦進入人的心靈中,成為一劑心靈雞湯。中醫認為情志過極(即過度的情緒刺激、變化)可以致病,而繪畫不失為一服疏肝解鬱、舒暢情志的靈丹妙藥。

生活/精神壓力損壽

如果再細心查看上表內之畫家,當中有仇英、唐伯虎、陳洪緩年不過60,趙孟頫和石濤則不過70,根據明末另一大畫家董其昌見解,從事繪畫創作是一種對身心健康有益的活動,但不應成為一種精神負擔,太過刻意經營則有損健康,他並舉出黃公望、沈周、文徵明的長壽,和趙孟頫、仇英的短壽來證明其觀點,顯示生活/精神壓力有可能損壽。篇幅所限,筆者有機會對相關內容再作較深入探討。

筆者不經意闖入畫壇,有如劉姥姥入大觀園,對於浩瀚如煙海的國畫藝術,目不暇給,自知見識淺簡陋,於是立心報讀了一個《水墨畫文憑班》的兼讀課程,希望能較有系統地去認識這門博大精深的藝術,並且窺探那些較有代表性的歷代畫家之長壽之道,從而探討繪畫藝術與中醫養生理論的相關奧秘。該課程的第一單元要求同學選擇一件中國繪畫藝術作品,從不同角度如題材、內容、藝術技巧對傳統的承傳與創新等作出評論。筆者選擇了清初名家,「四王」(即王時敏、王鋻、王翬、王原祁)之一的王時敏之《仿黃公望山水》,寫了一篇題為「王時敏《仿黃公望山水》的復古之旅」的報告,因而觸發我於此就王時敏的生平和繪畫之旅作一簡介,以印證繪畫可作為退休(或晚年)生活的養生之道。

王時敏是「四王」的領軍人物之一,生於明末官宦之家。由於家中收藏不少古畫、名畫,在耳濡目染下,深受這些名人真跡影響。他少年時師從董其昌,在其指導下從摹古入手,鑽研傳統畫法,崇尚文人畫(即文人山水畫、士大夫畫,有別於宮廷畫師和民間藝人的繪畫,無論在筆墨線條、意境韻味和精神層次都有很高水平和境界。)他上仿宋元諸大家,尤其是對元代黃公望山水,情有獨鍾,刻意追捧。他認為慕古是繪畫的最高原則,故力追古法,刻意師古。為官期間,遊覽名山大川,觀賞各地名畫。他晚年淡於仕途,歸隱山林,獨寄情於筆墨,潛心繪畫。由於擁有深厚的藝術功力,從其學畫者甚眾,被視為「婁東派」(清初「正統派」繪畫的主要支派,代表人物包括王時敏和其孫王原祁,故鄉太倉在婁江之東,故云。)山水之祖。他淡薄功名,終能享壽88歲。

本期推薦一款解鬱明目茶〔表三〕,祝讀者身體健康。